“……我方当事人林薇薇女士,慈善基金管理权限是其基于秦氏集团董事会授权合理行使,
每一笔款项的支出皆有明确、符合慈善章程的用途解释记录存档!
至于资金流转路径上所谓的‘延迟’和‘不匹配’现象,”谢大律师肥厚的嘴唇掀开,
露出一点白牙,眼神锐利得像带了钩子,直钩钩甩向我,“完全是正常的金融操作流程差异!
原告代理人的指控,充满了恶意的诱导和对我方委托人商誉的蓄意抹黑!
是对我国金融监管体系专业性的公开质疑!” 他最后一句猛地拔高,
甚至带上了一种被冒犯的愤慨,手指用力敲在桌面上,嘭的一声闷响。小李眉头拧得死紧,
刚想开口反驳。法庭里安静得只有纸张摩擦和压抑的呼吸声。法官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脸上沟壑很深,目光正从老花镜片后面慢慢梭巡过我们,
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就在这时,
一股极其微弱的、带着点甜腻的塑料气味飘到了我鼻尖。眼角余光扫过去。
旁听席第一排靠过道的位置,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那里,安静得出奇。星星。
她今天穿了条颜色寡淡得几乎看不出原本花样的旧裙子,
外面套了件明显大了两号的灰色针织开衫,袖子长了一大截,松松垮垮地罩着小小的身体。
两条细瘦的小腿悬在宽大的椅子边上,够不着地面,轻轻地晃着。
怀里抱着一个超市买的、廉价塑料材质的粉色卡通水壶,被她那双小手紧紧箍着,
指关节微微泛白。如果不是那双眼睛。那双眼睛……现在又垂了下去,
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密实地遮住了玻璃珠子似的眼瞳。
视线聚焦在她胸前摊开的……一本彩页卡通图画书?封面上画着五颜六色的愚蠢小熊,
咧着大嘴笑,穿着小围裙,手里端着一盘同样愚蠢的蛋糕。一个走错了法庭的孩子?
一个被硬拖来经历这无聊冗长程序的不幸小可怜?坐在她旁边不远的一个书记员小姑娘,
忍不住又瞥了一眼星星,眼神里除了点同情,又多了些困惑。她大概在想,
这孩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