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街口!我几件开会穿的西装裤子,说好今天中午取的!钥匙!钥匙在门垫下面!
你受累帮我跑一趟?回头请你喝我新到的龙井!谢了啊大侄子!” 喊完,也不等我答应,
“哐当”一声,门又关上了,留下一股隔夜的烟味和泡面气息在楼道里飘荡。
我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心里叹了口气。刘叔,楼上邻居,老婆前年病逝,儿子在国外,
一个人过得有点潦草。人热心,就是这丢三落四、大大咧咧的劲儿,实在让人头疼。
尤其最近半年,他跟我老婆林静走得似乎有点近。林静心软,看他一个人冷锅冷灶的,
时不时包点饺子、炖锅汤让我送上去。次数多了,我心里难免有点硌应,
总觉得刘叔看林静那眼神,感激里总掺着点别的什么,黏糊糊的。林静总说我心眼比针尖小,
说刘叔就是个粗线条的老光棍,没那么多弯弯绕。“喝龙井?喝个毛线!
” 我低声嘟囔一句,还是憋着火,弯腰掀开门垫。果然,摸到一把带着铁锈味的备用钥匙。
推开“洁净坊”的玻璃门,一股混合着柔顺剂和烘干热气的独特气味扑面而来。
老板娘是个精瘦的中年女人,正埋头熨烫一件衬衫,蒸汽“嗤嗤”作响。“取衣服,刘建国,
电话尾号7788。” 我递上钥匙,顺便报了刘叔的名字和电话。“刘师傅是吧?稍等!
” 老板娘放下熨斗,转身在一排挂得密密麻麻的罩衣袋里翻找。很快,
拎出两个鼓鼓囊囊的罩衣袋递给我:“喏,两套西装,一条西裤。小票在袋子里,您核对下。
”我道了谢,拎着沉甸甸的袋子走出店门。午后的阳光有点晃眼。站在路边等车,
我下意识地掂了掂袋子。刘叔这老光棍,还挺讲究,开个破出租,西装倒不少。
就在我准备把袋子换个手拎时,其中一个罩衣袋侧面的透明插袋里,
一张对折的、颜色鲜亮的纸片吸引了我的注意。不是洗衣店那种朴素的白色单据。
那纸片…是明黄色的!上面似乎还有熟悉的卡通小狗图案!我的心猛地一沉。林静!
林静就爱用这种印着家里泰迪“豆包”卡通形象的便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