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离得近的几位宾客投来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
低声的议论如同蚊蚋般嗡嗡响起。我强迫自己迎上他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
指甲更深地掐进掌心,用那点尖锐的疼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胸腔里翻江倒海,
五年前手术台上的冰冷绝望,离婚协议甩在脸上的屈辱,还有此刻被他当众质问的难堪,
如同沸腾的岩浆,灼烧着每一寸神经。“尉迟先生,”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
出乎意料地平稳,甚至带着一丝疏离的冰冷,清晰地回荡在这片骤然安静下来的空间里,
“我在工作。麻烦您让一让,不要打扰到我的雇主。”“工作?
”尉迟渊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浓重嘲讽的弧度,
视线却更加锐利地扫过轮椅上神色淡然的容老,最后又落回我身上,
那眼神像是要将我扒皮拆骨,“给容老当护工?漆雕棠,你还真是……出息了!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极重,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一种被冒犯的怒火。仿佛我出现在这里,
出现在容老身边,本身就是对他的一种亵渎和挑衅。就在这时,
一道沉稳有力的男声插了进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持。“阿渊,说话注意分寸。
”说话的是容老身边一位一直沉默的、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他是容老的长子,容珩。
他上前一步,微微挡在了容老的轮椅前,脸上带着客套却疏离的微笑,
目光平静地看着尉迟渊,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这位漆雕小姐,
是家父在疗养院的主责护士,工作细心周到,家父非常满意。她今晚是受我们容家所托,
随行照顾家父的。不知尉迟总裁,有何指教?”容珩的话语,像一道无形的屏障,
瞬间将尉迟渊那咄咄逼人的气势挡了回去。他点明了我的身份——容家的随行人员,
更是容老信任的护理者。这轻描淡写的一句,分量却极重。尉迟渊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他盯着容珩,又看看轮椅上神色莫测、并未出声的容老,
最后那燃烧着怒焰的目光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