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我们班的后腿!你妈起早贪黑捡垃圾供你读书,是让你来教室当睡神的?”“有些人啊,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环视全班,嘴角挂着一丝冰冷的、嘲弄的笑意,“活着就是浪费粮食!
连带着浪费所有人的时间!”“浪费粮食”……这四个字,像淬了毒的针,
精准地扎进我记忆最深处那片冰冷的江水。前世坠河时那恶毒的诅咒,与此刻教室里的羞辱,
瞬间重叠、共鸣,在我脑中轰然炸开。心脏骤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又猛地松开,
狂跳起来。指尖冰凉,血液却在四肢百骸里横冲直撞,带着一种近乎狂暴的灼热。我回来了?
我真的回来了?回到了这个决定命运、也彻底摧毁了我前世的高三课堂?前世的记忆碎片,
如同被飓风卷起的玻璃渣,带着尖锐的疼痛狠狠扎进脑海。高考考场上的奋笔疾书,
成绩公布时那令人窒息的“查无此人”,
一夜白头的绝望……还有那张被揉皱又展开无数次的、印着“陈雨菲”三个字的录取通知书,
上面却清晰地贴着我高考准考证的照片!更清晰的,是那张带着蝎子纹身的手,
将挣扎的我死死按进江底冰冷的淤泥里……恨意,滔天的恨意,
混杂着重生的狂喜和一种不真实的眩晕感,在胸腔里疯狂翻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才勉强压下喉咙里几乎要冲出来的嘶吼。“哑巴了?说话啊!
”王红霞的教鞭再次重重敲在我的课桌上,发出刺耳的“笃笃”声,
震得桌面上几张卷子滑落在地。我深吸一口气。带着粉笔灰和汗味的空气涌入肺腑,
呛得人难受,却又无比真实。我缓缓抬起头,迎上王红霞那双充满轻蔑的眼睛。“老师,
”我的声音有点干涩,带着刚苏醒的沙哑,却异常平静,“我刚才在想一道题。”“哈?
”王红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嗤笑一声,引得教室里也响起几声压抑的窃笑,
“想题?就你?林晚,你该不会是睡糊涂了吧?你那张数学卷子,选择题都蒙不对几个,
还敢说在想题?”她弯腰,捡起地上我那张皱巴巴的数学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