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一个细小的冰裂缝隙里。那声响细微得几乎不可闻,但在死寂的雪原背景下,
却像一声沉闷的叹息。「老张!老张开车下山!赶紧的!去找派出所的人!」
老马嘶哑着嗓子,对着人群外围一个同样面无人色的司机模样的人吼道,
像是在用尽全身力气,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被点名的老张如梦初醒,趔趄着应了一声,
跌跌撞撞地冲出人群,向着停车场狂奔而去。皮靴踩在冻硬的雪地上,发出杂乱无章的回响。
我直起身,将那断开的紫檀木棍和温热的青铜吞口小心地用一方干净的手帕包好,
放入大衣内袋。指尖残留的那一点青铜上的温热触感,与周遭刺骨的寒冷形成撕裂般的对比。
「陈…陈先生!」柳三姨太不知何时止住了嚎啕,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死死盯住我,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里面混杂着祈求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虑,「您是守成他请来的贵客,
您眼睛最亮!这…这都叫什么事啊!老爷他、他绝不会自己寻死!」
她又转头朝着老马的方向,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地如同碎冰摩擦:「老马!你说!是不是你?
昨天晚上,就你和我,知道老爷要改遗嘱!把那些个…脏的烂的都踢走!他亲口说……」
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昭然若揭。管家老马像是猛地被针扎了一下,
浑浊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混杂着愤怒和惊慌的情绪。他下意识地拽了一下自己的袖口,
似乎想把那可疑的深色污迹藏起来。「三姨太,你…你莫要血口喷人!」
他的声音压抑着极大的激动,脖子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
但那常年管事的本能让他又强压着吼出来的冲动,「老爷…老爷对我恩重如山!
我老马就算自己死了,也绝不会动老爷一根手指头!改遗嘱的事,那是你们云家的事!
跟我老马一个下人有什么相干!」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
目光扫过冰面上那孤零零的尸体,又像是被烫到般猛地挪开。遗嘱?改动?这两个词,
无疑是投入这滩死水的巨石。两个拥有动机的人,就在所有人眼前激烈地对峙着,
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