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逸豪深吸一口气,那空气里的味道让他眉头皱得更紧。他像是要奔赴刑场般,终于弯腰,
极其笨拙地拎起那个沉得要死的箱子——动作生涩得仿佛第一次干这种粗活。
昂贵的箱体底部不可避免地蹭到了胡同墙根潮湿的污渍,他眼角抽搐了一下,强忍着不适,
迈开步子,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前面那点模糊的身影,
硬着头皮钻进了这片他从未想象过的、属于阮菲菲的烟火人间。6 狭路相逢胡同狭窄幽深,
像一条时光的隧道。脚下的青石板早已被磨得光滑,却又被岁月和雨水侵蚀出坑洼。
陈逸豪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昂贵的皮鞋踩在湿漉漉的石板上,发出不合时宜的脆响。
他不得不侧着身子,才能避免自己那件价值不菲的衬衫蹭到两边斑驳、甚至有些油腻的墙壁。
手中的金属箱子更是成了累赘,不断磕碰到墙壁或者地上凸起的石块,
发出沉闷的“哐当”声,每一声都让他的眉头锁得更紧。阮菲菲走在他前面几步远的地方,
拉着自己的箱子,脚步轻快熟悉。昏黄的路灯光线吝啬地洒下,勾勒出她纤细的背影。
她头也不回,声音在寂静的胡同里清晰地传来,带着点习以为常的调侃:“小心点,
陈大少爷,别踩到‘地雷’。”她指的是墙角某处可疑的水渍。陈逸豪没应声,
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和这条破胡同以及手里这个笨重箱子的搏斗上。
他只觉得这里的空气都带着一种粘稠的陈旧感,让他呼吸不畅。终于,
阮菲菲在一扇老旧、漆皮剥落的木门前停下。门楣低矮,
门框上方悬着一盏瓦数极低的白炽灯泡,光线昏黄,勉强照亮门前一小块地方。她掏出钥匙,
插进同样锈迹斑斑的锁孔里,用力拧了几下,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哒”声,门开了。
一股混合着淡淡樟脑丸、旧木头和饭菜余温的气息扑面而来。“进来吧。”阮菲菲侧身让开,
语气平淡无波,率先拉着箱子走了进去。陈逸豪站在门口,迟疑了一瞬。
门内的景象比他想象的更加……逼仄。借着里面透出的微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