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彻头彻尾的独角戏,该落幕了。我猛地关掉水龙头,巨大的寂静瞬间吞噬了洗手间。
我走回客厅,拿起茶几上那份早已被我签好名字、却被他弃如敝履的离婚协议书。
纸张的边缘几乎被我攥破。然后,我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是连我自己都陌生的平静,
没有一丝波澜,像暴风雨来临前死寂的海面:“订最快一班去鹿回头岛的船票。现在。
”窗外,城市依旧灯火辉煌,却照不进我心底分毫。风暴“海神”正在逼近,
新闻里的警告声嘶力竭。可再猛烈的风暴,也比不过心口这片早已被摧毁的废墟。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栋囚禁了我十年、奢华而冰冷的牢笼,拿起早已收拾好的简单行囊,
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沉沉的夜色里。海风,带着远方风暴的咸腥气息,迎面扑来,
像是诀别的吻。再见了,顾衍之。这一次,海风吻过,永不回头。
引擎的轰鸣撕裂了游艇俱乐部清晨的宁静。
“破浪号”——一艘线条流畅、通体雪白的豪华游艇,缓缓驶离了泊位,
将灯火阑珊的港口城市远远抛在身后。我站在开阔的前甲板上,海风猛烈地吹拂着长发,
带着咸腥的凉意,扑打在脸上,带来一种近乎疼痛的清醒。昨夜电视屏幕里那刺眼的一幕,
顾衍之那句轻飘飘却足以致命的话,如同附骨之疽,在脑海里反复回放。
助理陈默站在我侧后方,欲言又止,眉宇间是浓得化不开的担忧:“苏总,气象预警升级了,
台风‘海神’外围云系已经影响这片海域,风浪会越来越大。
现在返航还来得及……”他手里紧紧攥着最新收到的卫星云图,
上面代表着风暴的深红色漩涡,如同狰狞的巨口,正朝着我们预定的航线吞噬而来。
4.我望着前方。天空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铅灰色,低垂地压在海平面上,
海水的颜色也变得暗沉、浑浊,失去了往日的蔚蓝。风确实更大了,卷起白色的浪头,
凶狠地拍打着船舷,发出沉闷的“砰砰”声。船体开始有了明显的颠簸感。“不用。
”我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