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种……近乎温和的提醒?我下意识地、极其轻微地调整了一下肩膀酸痛的姿势。
他并没有立刻走开。那存在感极强的身影依旧伫立在我侧前方,像一座沉默的山峦,
投下的阴影短暂地遮蔽了我面前一小片灼人的阳光。接着,那压低的声音再次传来,
只比呼吸声略重一点点:“还有,太阳毒。帽子……压下来些,遮着点后颈。”他顿了一下,
仿佛在斟酌字句,又飞快地补了一句,轻得几乎要融化在热浪里,“别晒伤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迈开脚步,走向下一个倒霉蛋,
那冰冷刺骨的训斥声立刻无缝衔接地响起:“王浩!眼睛往哪瞟?!地上有金子吗?
俯卧撑准备!十个!”我的心跳,却在他离开后很久,
还在以一种混乱而陌生的节奏疯狂撞击着胸腔。那两句低语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激起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完全盖过了操场上所有的嘈杂。后颈皮肤上,
刚才被阳光直射的灼痛感奇异地被另一种微妙的、带着麻痒的热度所取代。
“别晒伤了……”那四个字,被他低沉的嗓音裹挟着,在我脑海里反复盘旋。
一种隐秘的、难以言喻的悸动,混杂着巨大的困惑,在心底悄然滋生。这丝异样的暖意,
在陈默那无处不在的、冰封般的铁血气场里,显得如此突兀,如此……不合时宜。
正午的酷刑终于结束,食堂成了硝烟散尽的避难所,人声鼎沸,碗筷碰撞,
充斥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喧闹。空气里飘荡着饭菜混合着汗水的复杂气味。我端着餐盘,
目光在拥挤的人群里搜寻着空位。“苏晚!这边!”好友林薇在靠窗的位置用力挥手,
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和兴奋。我挤过去坐下,刚拿起筷子,林薇就迫不及待地凑过来,
压低的声音里充满了八卦的激动:“哎,看到没?刚才站军姿,陈阎王在你那儿停了那么久!
他居然没吼你?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心里咯噔一下,筷子尖戳着碗里的米饭粒,
含糊地应道:“有吗?他……他好像就随便说了两句。” 脸却不受控制地有点发烫,
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