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发现她吊死在自家房梁上,肚子里塞满了稻草。第五次怀孕时,赵家的态度突然转变。
春雨连绵的四月,赵老太开始每天熬制两种汤药。早晨是腥臭的黑汤,
晚上是泛着蓝光的糊状物。林晓雨注意到,每当她喝完药,腹中的胎儿就会剧烈踢打,
仿佛在承受某种痛苦。"这次肯定是儿子。"赵德贵某天带来个穿道袍的瞎子,
"仙师算过了,文曲星投胎。"瞎子用骨瘦如柴的手在林晓雨肚皮上摸索,
突然浑身发抖:"这胎怨气太重...得用..."后半句话被赵德贵用咳嗽声打断。当晚,
林晓雨在铁笼里被噩梦惊醒。月光透过栏杆,照出墙角蹲着四个透明的人影。
最高的那个不过三四岁模样,最矮的还带着脐带。她们手拉着手,
齐声唱着一首没有调子的歌谣:「妈妈的血,
爸爸的刀 姐姐们睡在药罐里 弟弟要来啦...」林晓雨伸手去够,人影立刻消散。
第二天清晨,她在稻草堆里发现四缕不同长度的头发,最细的那缕还沾着胎脂。
临产前一个月,林晓雨获得了有限的活动权。赵老太卸掉了她的脚镣,
允许她在院子里晒太阳。某个午后,
她听见赵德贵和儿子在堂屋密谈:"张大夫说这次要是女儿,就连大人一起处理掉。
"赵德贵的声音压得很低,"反正新买了个媳妇...""爹,我总觉得这胎不对劲。
"赵铁柱难得显出惧意,"昨晚起夜,看见她对着空气说话,
还...还用手比划喂奶的动作..."林晓雨低头抚摸肚皮,感受着里面异常的躁动。
胎儿最近开始对声音产生反应——每当赵家人靠近,
胎动就会变得狂暴;而当她在夜里轻声哼歌时,又能感觉到温柔的回应。立夏那天,
村里来了个收古董的外乡人。林晓雨趁洗衣服时,把偷偷藏了四年的学生证塞进那人包里。
当晚,赵铁柱把她吊在房梁上抽打了半小时。"再敢耍花样,
"他往林晓雨流血的后背倒了碗盐水,"就把你做成活人俑。"剧痛中,
林晓雨突然大笑起来。她想起大二那年参观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