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上,林薇薇故意踩着安然珍藏的旧旗袍炫耀:"周总刚送我当季限量款呢。"周萧一把推开安然:"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安然不慌不忙取出褪色的合照,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周总贵人多忘事,三年前漏雨的仓库里,是谁融了祖传钻戒给你发工资?"满场哗然中,她扬手给了周萧一记耳光:"从此两清!"
后来周萧摔碎她的手机嘶吼:"离开我你能活?"安然缓缓挽起衣袖,露出腕间狰狞的疤痕:"当年你说要跳楼时,是谁拽着你说'还有我'?"
当林薇薇挺着孕肚耀武扬威时,没人知道这个被扫地出门的女人,正是掌握着周氏集团命脉的林氏财团独女。
1 慈善晚宴的耳光
暴雨像疯了似的砸在落地窗上,噼啪作响,仿佛要把这金碧辉煌的慈善晚宴给掀翻。水晶灯悬在头顶,折射出万千光点,却照不亮某些人心里的龌龊。
安然站在角落,身上那件藕荷色旗袍已经有些年头了,边角处甚至能看出细微的磨损。这是她当年最喜欢的一件,周萧曾说过,穿在她身上像画里走出来的人。可现在,她只觉得这身衣服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就像她和周萧的关系一样,早已错位。
忽然,一股力道撞过来,伴随着一声娇嗲的惊呼。
“哎呀,安然姐,真是不好意思。” 林薇薇捂着嘴,眼中却毫无歉意,脚下那双限量版高跟鞋故意在安然的旗袍下摆碾了碾,原本干净的布料上顿时多了一块醒目的泥渍。“你看我这不小心的,不过姐姐,你这衣服确实该换了,都旧成这样了,穿出来多掉价啊。”
她说着,故意挺了挺胸,手腕上新款爱马仕手镯晃得人眼晕,“周总刚送了我一套高定礼服,说是全球限量呢,穿着就是不一样。”
安然的目光冷冷地扫过林薇薇,又落在她身旁的周萧身上。这个她爱了三年,陪了三年,甚至不惜付出一切去扶持的男人,此刻正一脸宠溺地看着林薇薇,仿佛她是什么稀世珍宝。
听到林薇薇的话,周萧才慢悠悠地转过头,看向安然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反而带着明显的嫌弃。他皱紧眉头,毫不留情地推开安然的手臂,力道之大让她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安然,你闹够了没有?” 周萧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清,“穿着这身破烂在这里晃悠,是想让所有人都看我的笑话吗?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周围响起一阵窃窃私语,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安然身上,有同情,有鄙夷,更多的是看好戏的玩味。
安然却突然笑出声来,那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悲凉和嘲讽,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她缓缓地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那是一张已经有些褪色的合照。照片上,她和周萧依偎在一间破旧的仓库里,两人笑得一脸灿烂,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她将照片狠狠甩在周萧脸上,照片飘落,正好落在他锃亮的皮鞋旁。
“周萧,” 安然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清晰,“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忘了三年前,在那个漏雨的仓库里,你公司濒临破产,连员工工资都发不出来的时候,是谁把自己的嫁妆钻戒偷偷融了,换了钱给你发工资,让你撑过那个难关的?”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全场瞬间陷入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周萧脸上,想看他如何回应。
周萧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神躲闪,嘴唇嗫嚅着,却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就在这时,安然猛地扬起手,“啪” 的一声脆响,狠狠地甩在周萧脸上。这一巴掌力道十足,在寂静的大厅里回荡,清晰得让每个人都心头一震。
周萧被打得偏过头,脸上迅速浮现出五道指痕。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安然,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安然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再没有一丝留恋,只剩下决绝:“周萧,三年的情分,今天这一巴掌,算是彻底清了。从今天起,你我之间,两不相欠,各走各路!”
说完,她转身就走,背影挺得笔直,仿佛刚才那个受了委屈的人不是她。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步步远离这个让她心碎的地方,也远离这个让她悔不当初的男人。
身后,周萧捂着脸颊,眼神阴鸷得可怕。林薇薇赶紧上前,假惺惺地替他揉着,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萧哥,你没事吧?安然姐她怎么能这样……”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那些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周萧身上,有鄙夷,有嘲讽,还有幸灾乐祸。他感觉自己的面子被安然狠狠踩在脚下,碾得粉碎。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窜起,他死死地盯着安然离去的背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而安然,走出宴会厅,冰冷的雨水扑面而来,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可她却像是毫无所觉,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雨水混着什么温热的液体从脸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她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址,便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三年前的那些画面,那些她以为的深情,原来都只是一场精心编织的谎言。
出租车在雨幕中穿行,将那场闹剧远远抛在身后。安然知道,从她挥出那一巴掌开始,她的人生,该换一种活法了。
2 藏不住的恶心
出租车在雨夜里疾驰,雨刷器不知疲倦地左右摆动,却刮不净玻璃窗上的水雾。安然靠着车窗,冰凉的玻璃透过薄薄的旗袍传来寒意,冻得她指尖发麻。
车窗外的霓虹在雨水中晕染成一片片模糊的光斑,像极了三年前那个雪夜。
那年冬天雪下得特别大,鹅毛般的雪片簌簌落下,把整座城市裹得严严实实。安然揣着刚取的现金,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里,靴子里灌满了雪水,冻得脚趾失去了知觉。
周萧发着高烧,躺在床上意识模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冷。她跑了三家药店才买到退烧药,又怕他空腹吃药伤胃,拐去街角的馄饨摊买了碗热汤。
推开门时,寒风卷着雪沫子灌进来,周萧放在床头柜上的日记本被吹得翻了页。安然放下东西想去关窗,却瞥见那页娟秀的字迹 —— 是周萧模仿她的笔迹写的,他总说这样像是她时刻陪着他。
“今天又让安然跟着我受苦了,” 字迹力透纸背,“等公司做起来,一定要让她住最漂亮的大别墅,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安然的鼻子突然一酸,蹲在床边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那时她觉得,就算日子再苦,只要两个人心在一起,总有熬出头的那天。她悄悄把日记本合好,往他手里塞了个暖水袋,转身去煮馄饨。
锅里的水咕嘟冒泡时,她听见周萧迷迷糊糊地喊她的名字。
“安然……”
“我在呢。” 她应声回头,看见他睁着眼睛看她,眼眶通红。
“等我……” 他声音沙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安然笑着点头,雾气模糊了眼镜片。她哪里知道,有些承诺从说出口的那天起,就没想过要兑现。
出租车在公寓楼下停下,雨势丝毫未减。安然付了钱,踩着积水往楼道走,高跟鞋在水洼里崴了一下,脚踝传来钻心的疼。
这双鞋还是去年周萧陪她买的,他当时皱着眉说:“选双便宜的就行,你又不常穿。” 她咬咬牙买了这双打折的,现在鞋跟松动,鞋面上还沾着晚宴带出来的泥点,像个笑话。
掏出钥匙开门,客厅里一片漆黑。安然踢掉高跟鞋,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忽然瞥见玄关柜上放着个熟悉的纸袋 —— 是市中心那家奢侈品店的包装。
她走过去拿起袋子,里面露出个酒红色的鳄鱼皮包,金属链条闪着冷光。
安然的呼吸猛地一滞。
去年她生日那天,在这家店的橱窗里看到过同款,小心翼翼地跟周萧提了一句,他当时把报纸摔在桌上:“安然你能不能懂点事?一个包要几十万,你当我印钞机吗?败家娘们!”
后来她再也没提过,可这个包,此刻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属于另一个女人的礼物袋里。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闺蜜发来的截图。
林薇薇的朋友圈更新了,九宫格照片里,周萧正给她切牛排,背景是那家巷子里的西餐厅 —— 他们当年定情的地方,周萧总说那里的黑椒汁有她的味道。
定位旁边配着一行字:“他说最爱我的天真。”
照片里的周萧笑得温柔,是安然很久没见过的模样。他给林薇薇擦嘴角的动作自然又亲昵,就像当年他给她剥虾壳时一样。
安然盯着那张照片,指尖划过屏幕上林薇薇手腕上的表 —— 那是她用第一个月工资给他买的生日礼物,他说戴着硌手,早就收起来了。
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她冲进洗手间干呕起来。镜子里的女人面色惨白,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旗袍上的泥渍还没清理,头发被雨水打湿,狼狈得像只落汤鸡。
两年前的夏夜,周萧在酒桌上被客户灌了三杯白酒,回来吐得昏天暗地。他抱着马桶哭:“然然,那个合同要是签不下来,公司就完了……”
安然连夜去找那个难缠的王总,对方拍着桌子说:“陪我喝三杯,这合同就给你。” 她看着那瓶高度数的五粮液,想起周萧通红的眼睛,咬着牙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
胃里像火烧一样疼,视线开始模糊时,她听见王总说:“小姑娘倒是实诚。”
第二天她把签好的合同放在周萧面前,他惊喜地抱着她转圈:“然然你太厉害了!我就知道你能行!” 他绝口不提她苍白的脸和沾着酒渍的衬衫,更没问她是怎么签下来的。
后来在公司年会上,他举着酒杯意气风发:“那个大合同是我磨了三个月才谈下来的,那时候天天睡在公司……” 台下掌声雷动,他的目光扫过角落里的安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闪躲。
那天晚上,安然疼得蜷在沙发上冒冷汗,被送到医院时已经胃出血。周萧守在病床边,削苹果的手不停地抖:“以后再也不让你受这委屈了。”
她握着他的手笑,输液管里的药水冰凉,心里却暖得很。
原来所有的心疼都是有期限的,过期了,就变得一文不值。
安然扶着洗手台站起来,冷水泼在脸上时,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林薇薇发来的私信,一张截图赫然在目 —— 是周萧给她的转账记录,五十万,附言:“买个包开心点。”
下面还有一行林薇薇的字:“安然姐,萧哥说怕你多想,让我别告诉你。可我觉得,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呀。”
安然看着那条消息,突然笑出声来。她点开林薇薇的头像,是她和周萧在游乐园拍的合照,林薇薇坐在周萧肩上,笑得灿烂。背景里的摩天轮亮着灯,那是周萧说过永远不会带她去的地方,他说:“小孩子才玩那些,浪费钱。”
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安然找到那个尘封已久的号码。那是三年前她跟家里闹翻时,赌气拉黑的父亲的电话。
当时她红着眼说:“我就是跟周萧讨饭,也不会回林家!” 父亲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囡囡,爸只是怕你吃亏。”
后来母亲偷偷告诉她,父亲把她名下的卡全冻结了,不是逼她回家,是怕她把钱都填进周萧那个无底洞里。
此刻,安然的指尖在 “解冻” 键上悬了很久,最终按下拨通。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父亲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囡囡?”
安然靠在冰冷的瓷砖上,听着电话那头熟悉的呼吸声,突然鼻子一酸。
“爸,”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把冻结的卡解开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父亲压抑着激动的声音:“好,好…… 爸这就去办。你在哪?我让司机去接你。”
“不用了,” 安然看着镜子里自己泛红的眼眶,“我自己能处理。”
挂了电话,她打开银行 APP,看着账户里瞬间多出的一串零,忽然觉得无比讽刺。周萧总说她离了他活不了,说她早就被林家抛弃了,却不知道她放弃的那些,是他一辈子都够不到的高度。
洗手间的窗户没关紧,雨丝飘进来打在脸上。安然抹了把脸,将手机里周萧和林薇薇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
她走到玄关,看着那个酒红色的包,突然觉得一阵恶心。抬脚狠狠踹过去,纸袋裂开,包掉在地上,链条发出刺耳的声响。
就像某些人,看着光鲜亮丽,内里早就腐烂发臭了。
安然转身走进卧室,打开衣柜最底层的箱子。里面放着她没嫁给他时穿的衣服,还有母亲给她寄来的银行卡 —— 她一直没动,总想着靠自己和周萧打拼出一片天。
箱子底下压着张照片,是她穿着林家大小姐礼服的样子,站在父亲身边,笑得无忧无虑。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人心能险恶到什么地步。
安然把照片放回箱子,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手机提示银行卡已激活,她点开购物软件,搜索栏里输入 “林氏集团合作商名单”。
指尖划过那些熟悉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周萧,你不是喜欢踩着我往上爬吗?
那我就亲手把你捧上去的东西,一点点砸烂。
3 撕破脸的贱男
衣柜门被拉开时发出刺耳的声响,安然将叠好的衬衫放进行李箱,袖口蹭过箱角的金属锁扣,留下道浅浅的红痕。
窗外的雨停了,天刚蒙蒙亮,公寓里静得能听见冰箱制冷的嗡鸣。她从床头柜拿起那只褪色的布偶熊 —— 这是周萧用第一笔兼职收入买的,当时他笑着说:“以后它替我陪你睡觉。” 现在看来,倒像是在嘲笑她当年的天真。
行李箱拉链合上的瞬间,门锁传来转动声。
周萧回来了。
他大概是喝了酒,脚步虚浮,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衬衫领口沾着暧昧的口红印。看到安然面前的行李箱,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里迸出怒火。
“你在干什么?” 他一把揪住安然的胳膊,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你想走?安然,谁给你的胆子!”
安然用力甩开他的手,胳膊上立刻浮现出几道红印。“周萧,我们已经两清了。”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这房子是租的,我今天就搬走。”
“搬走?” 周萧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上前一步,猛地抢过安然放在床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着她刚订好的酒店页面。
“五星级酒店?” 他看清内容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安然,你别打肿脸充胖子了。离开我你能活吗?你以为你还有地方可去?别忘了,你早就跟家里断绝关系了!”
话音未落,他扬手将手机狠狠摔在地上。
“啪” 的一声脆响,手机屏幕瞬间碎裂,零件溅落在地毯上。
安然看着地上的碎片,眼神一点点冷下去。她慢慢蹲下身,指尖捡起一块还带着余温的玻璃碴,忽然抬起头,露出手腕内侧那道狰狞的疤痕 —— 那是三年前留下的,像条丑陋的蜈蚣爬在苍白的皮肤上。
“你还记得这里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三年前,你创业失败,拿着安眠药坐在窗台上要死要活。是谁疯了一样冲过去拽住你,告诉你‘还有我’?是谁把自己所有的积蓄拿出来,陪着你一点点重新开始?”
周萧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她的眼睛,嘴里却还在强撑:“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人要往前看!”
“往前看?” 安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悲凉和嘲讽,“所以你就往前看到了林薇薇?周萧,你现在是觉得我碍事了,是吗?”
她站起身,将捡起的玻璃碴狠狠扔在地上,“我告诉你,这三年我受够了!你的冷眼,你的嘲讽,还有你那些廉价的承诺,我都不想要了!”
周萧被她的话刺激到了,他上前一步,伸手想去抓安然的头发,却被她侧身躲开。
“安然,你别给脸不要脸!” 他面目狰狞,完全没了平时的斯文模样,“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我说不让你走,你就必须留下!”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
林薇薇站在门口,穿着一件宽松的连衣裙,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护着微隆的小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柔弱和委屈。
“萧哥……” 她怯生生地开口,眼神在安然和周萧之间来回扫视,像是受到了惊吓,“我…… 我不是故意要闯进来的,我只是担心你……”
周萧看到林薇薇,脸上的怒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关切。他立刻快步走过去,将林薇薇护在身后,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薇薇,你怎么来了?外面还在下雨,你身体不方便,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林薇薇依偎在周萧怀里,抬头看向安然,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随即又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安然姐,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可是……”
她顿了顿,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声音带着哭腔:“萧哥,我有了…… 已经一个多月了。安然姐,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你就…… 你就成全我们吧。”
安然看着林薇薇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见过太多虚伪的面孔,却没想到有人能虚伪到这种地步。
周萧听到林薇薇的话,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立刻转过身,对着安然怒目而视:“安然,你听到了吗?薇薇怀了我的孩子!这个家不能没有她!你必须搬出去!”
“你的孩子?” 安然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周萧,你确定这孩子是你的吗?”
林薇薇的脸色瞬间变了变,眼神有些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她往周萧怀里缩了缩,带着哭腔说:“安然姐,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和萧哥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相爱?” 安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真心相爱就是撬别人的墙角?真心相爱就是未婚先孕逼宫?林薇薇,你的真心还真是廉价。”
“你闭嘴!” 周萧怒吼一声,他现在完全被林薇薇迷惑了心智,只想把安然赶走,“安然,我最后说一遍,你马上给我搬出去!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安然看着眼前这对 “璧人”,只觉得无比讽刺。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弯腰拉起地上的行李箱。
“放心,这种地方,我多一秒都不想待。” 她的目光扫过周萧和林薇薇,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周萧,好好照顾你的‘真爱’和你的‘孩子’吧。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
说完,她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周萧看着安然决绝的背影,心里莫名地涌上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林薇薇的哭声打断了。
“萧哥,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林薇薇抬起泪眼婆娑的脸,楚楚可怜地看着他,“要是安然姐不愿意走,我…… 我还是走吧……”
“走什么走?” 周萧立刻安抚道,他轻轻拍着林薇薇的背,眼神温柔,“这个家本来就该是你的。她走了才好,省得看着心烦。”
他哪里知道,安然这一走,带走的不仅是她的行李,还有他未来所有的希望。而他此刻护在怀里的,不过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安然走出公寓楼,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暖意。她抬头看了看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过去三年的委屈和不甘全部吐出来。
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司机恭敬地走下来,为她打开车门。
“大小姐,老爷让我来接您。”
安然点了点头,弯腰坐进车里。柔软的真皮座椅包裹着她,与刚才那个冰冷的公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车窗外的景象一点点倒退,那个承载了她三年青春和爱情的地方,终于消失在了视野里。
安然闭上眼睛,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弧度。周萧,林薇薇,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
4 惊天反转,她是千金!
劳斯莱斯平稳地驶入五星级酒店的专属车道,门童恭敬地拉开车门。安然踩着高跟鞋下车时,裙摆扫过锃亮的车身,留下一道浅淡的痕迹。
“林小姐,总统套房已经按您的要求布置好了。” 酒店经理一路小跑跟在旁边,额角沁着薄汗。他手里捧着烫金的入住手册,眼神里满是小心翼翼的讨好。
安然微微颔首,目光掠过酒店大堂里悬挂的水晶灯 —— 比周萧公司年会租的那盏还要大上三倍。她记得当时周萧站在灯底下举杯,得意洋洋地说:“明年咱们就买一盏更大的,挂在公司总部。”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她拿出新换的手机,屏幕上是父亲发来的信息:“囡囡,缺什么就让张叔给你送,别委屈自己。”
张叔是林家的管家,从她小时候就看着她长大。昨晚她刚解冻银行卡,张叔就带着一队保镖守在了公寓楼下,只是她没让他们上去。有些账,总要自己算清楚。
总统套房的落地窗正对着城市夜景,安然脱下高跟鞋,赤脚踩在羊绒地毯上。酒柜里摆满了 82 年的拉菲,她随手开了一瓶,猩红的酒液在水晶杯里晃出涟漪 —— 这是周萧总说她喝不起的奢侈品。
手机铃响,是陌生号码。接通后,周萧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安然,你可以啊,租得起总统套房了?是傍上哪个大款了?”
安然对着电话轻笑一声,指尖划过窗台上的白玫瑰:“总比某些人,靠女人养着强。”
“你什么意思?” 周萧的声音瞬间拔高,“安然,我警告你别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你以为住几天酒店就能翻身了?等你钱花完了,还不是得回来求我!”
“是吗?” 安然抿了口红酒,酒液滑过喉咙带着微涩的甜,“那你可得好好等着。”
她挂断电话,将号码拉黑。手机屏幕映出她眼底的冷意,周萧大概永远不会知道,这家酒店,也是林家旗下的产业。
第二天清晨,安然被阳光唤醒时,床头的早餐还冒着热气。烤得酥脆的可颂配着现磨的蓝山咖啡,是她小时候最爱的味道。张叔的信息紧跟着进来:“小姐,周萧的公司今早去银行续贷,被拒了。”
安然用银叉挑起一块草莓,鲜红的汁水在瓷盘上晕开:“知道了。”
她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窗外的天空湛蓝如洗。三年前她陪周萧去银行贷款时,他穿着不合身的西装,在行长办公室门口等了整整一天,最后被保安像赶苍蝇似的轰出来。那天她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他买了西装,自己啃着冷馒头走回出租屋。
“周总,这是林氏集团的最新声明!” 助理慌张的声音从周萧办公室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周萧正对着电脑屏幕上的贷款申请唉声叹气,闻言不耐烦地挥手:“什么声明?扔一边去!”
“不是啊周总,” 助理的声音带着哭腔,“林氏集团说要终止和所有合作商的合作,我们公司也在名单上!”
周萧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抢过助理手里的文件,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不可能!我们和林氏从来没有直接合作,他们凭什么终止?”
话音未落,座机电话疯狂响起。第一个是原材料供应商:“周总,抱歉啊,这批货我们不能给你了,林氏那边发话了……”
第二个是合作方老板:“小周啊,之前签的合同得作废,我这也是没办法……”
第三个是公司副总:“周萧,财务说账户被冻结了,我们发不出工资了!”
周萧的手止不住地发抖,他跌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林氏集团是业内的龙头老大,几乎所有公司都要给他们几分薄面。可他和林氏素无往来,为什么会突然针对自己?
“查!给我查清楚!” 他对着助理嘶吼,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助理哭丧着脸跑出去,半小时后又跌跌撞撞地冲回来,手里的平板电脑屏幕还亮着。
“周总…… 查到了……” 助理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脸色惨白如纸,“是…… 是安然小姐!林氏集团的官网更新了声明,说…… 说要全力支持继承人林安然小姐的一切决定!”
“林安然?” 周萧愣住了,这个名字像惊雷一样在他脑海里炸开,“你说谁?安然?她怎么可能是林氏的继承人?”
他想起安然穿着旧旗袍的样子,想起她啃着馒头说 “省钱给你买材料” 的样子,想起她被他骂败家时低头不语的样子…… 那些画面和 “林氏继承人” 这五个字,怎么也重合不到一起。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周萧猛地推开助理,疯了一样冲出办公室,“我要去找她问清楚!”
他开车一路闯了三个红灯,终于在林家老宅门口停下。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门口的石狮子威严耸立,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拦住了他。
“让开!我要见安然!” 周萧像疯了一样挣扎,西装外套被扯得歪歪扭扭。
就在这时,大门 “吱呀” 一声开了。管家张叔站在门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周先生,请回吧,我们小姐不想见你。”
“我不回!” 周萧眼睛通红,像头失控的野兽,“让安然出来!我要亲口问她!”
他用力推开保镖,冲进院子里。绕过喷水池时,看见正屋的紫檀木椅子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 安然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旗袍,头发挽成精致的发髻,耳垂上的珍珠耳环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她面前的红木桌上摆满了菜肴,林父正笑眯眯地给她剥虾,语气宠溺:“囡囡,早说过那小子靠不住,你偏不听。当年你为了他跟家里闹,可把我和你妈心疼坏了。”
安然伸手接过剥好的虾,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爸,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落在她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那是周萧从未见过的模样,从容、优雅,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周萧站在原地,像被施了定身咒。他看着安然手腕上戴着的翡翠手镯 —— 那是上个月拍卖会上拍出天价的 “帝王绿”,当时他还跟林薇薇嘲笑买主人傻钱多。
“安然……” 他声音干涩,喉咙像被砂纸磨过,“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然闻声抬头,目光落在他身上时,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周总,” 她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我们很熟吗?”
林父皱起眉头,将安然护在身后:“你就是那个周萧?我警告你,离我女儿远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周萧这才如梦初醒,他看着眼前的父女俩,看着这栋比他公司还大的老宅,终于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那个被他嫌弃、被他辱骂、被他当作累赘的女人,竟然是他一辈子都高攀不起的千金大小姐。
他想起自己摔碎她手机时说的话,想起自己骂她 “败家” 时的嘴脸,想起她拿出褪色合照时眼里的绝望……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安然,我错了……”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 我要是知道你是……”
“知道又怎么样?” 安然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知道我是林家大小姐,就会继续假装爱我,利用我家的资源往上爬,是吗?”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周萧,你从来爱的都不是我,是你自己。”
管家上前一步,对着保镖使了个眼色:“把这位先生请出去,以后别让他靠近老宅半步。”
周萧被保镖架起来时还在疯狂挣扎:“安然!你听我解释!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大门再次关上,隔绝了所有的喧嚣。
安然重新坐回椅子上,林父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而有力:“囡囡,别为不值得的人伤心。以后有爸在,没人再敢欺负你。”
安然看着父亲鬓角的白发,眼眶突然一热。当年她为了周萧,跟父亲大吵一架,摔门而去时,父亲也是这样红着眼眶,却没舍得骂她一句。
“爸,对不起。” 她低下头,声音带着哽咽。
“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 林父笑着给她夹了块红烧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青花瓷碗里,映得红烧肉油光锃亮。安然舀起一勺汤,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熨帖了所有的委屈。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周萧欠她的,林薇薇欠她的,她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5 致命一击
周萧被保镖扔出林家老宅时,额头磕在门柱上,渗出血珠。他趴在青石板路上,望着紧闭的朱漆大门,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雨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冰冷的雨水混着血水顺着脸颊滑落。他掏出手机,颤抖着给林薇薇打电话,听筒里却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这时他才想起,今早林薇薇说去做产检,到现在都没回来。公司账户被冻结,合作商解约,连他最信任的女人也联系不上了。恐慌像藤蔓一样缠住心脏,勒得他喘不过气。
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林氏集团总部。摩天大楼在雨幕中直插云霄,旋转门旁的保安穿着笔挺的制服,腰间的对讲机滋滋作响。
“我找林安然!” 周萧抓住保安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对方肉里,“让她出来见我!我是她……”
“周先生,请自重。” 保安面无表情地甩开他的手,“安然小姐正在开会,没有预约不能进。”
周萧像疯了一样冲向旋转门,刚迈出一步就被电棍拦住。电流击在身上,麻痛感顺着脊椎蔓延,他踉跄着后退,摔在积水里。西装裤沾满污泥,曾经精心打理的头发黏在额头上,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
周围的路人纷纷侧目,对着他指指点点。有人举起手机拍照,闪光灯在雨幕中格外刺眼。周萧捂住脸,第一次感到深入骨髓的羞耻。
三个小时后,会议结束的铃声响起。安然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套裙,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从电梯里走出来。她的头发挽成利落的发髻,红唇明艳,身后跟着一群毕恭毕敬的高管。
周萧像看到救星一样扑过去,却被保镖死死按住。“安然!然然!你听我解释!” 他拼命挣扎,声音嘶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跟林薇薇在一起!我心里只有你啊!”
安然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周萧,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有意义!当然有意义!” 周萧急得眼眶通红,“然然,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把林薇薇赶走,我跟她一刀两断!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他试图挣脱保镖的束缚,膝盖一软,竟直接跪在了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我给你磕头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就一次!”
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沉闷而响亮,一下又一下,很快就渗出血迹。周围的员工都屏住呼吸,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
安然微微侧身,避开他的视线,对着身旁的助理说:“张助理,把东西拿出来。”
张助理递过来一个文件袋,安然抽出里面的 A4 纸,扔在周萧面前。
“自己看。”
周萧颤抖着捡起纸张,上面是林薇薇的孕检报告,诊断结果一栏赫然写着:“未怀孕”。他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不可能!薇薇明明说她……”
“说她怀了你的孩子,让你把我赶出去?” 安然冷笑一声,“周萧,你就这么缺个继承人吗?”
她话音刚落,大厅中央的 LED 屏幕突然亮起。画面里,林薇薇正和一个陌生男人在酒店房间里拥吻,背景正是周萧公司的竞争对手 —— 王总的办公室。
视频里的林薇薇娇笑着坐在男人腿上:“萧哥那边我已经搞定了,他现在对我言听计从。等拿到他公司的核心数据……”
接下来的画面不堪入目,周萧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王总会突然抢走他的客户,为什么公司的机密文件会泄露 —— 全都是林薇薇搞的鬼!
“不…… 不是这样的……” 周萧摇着头,像是在说服自己,“薇薇是爱我的,她只是被人骗了……”
“爱你?” 安然拿出另一份文件,摔在他脸上,“那你看看这个。”
那是一份银行转账记录,收款方是林薇薇,付款方是周萧的私人账户,金额高达三千万。附言栏里写着:“项目启动资金”。
“这是你挪用公司的公款吧?” 安然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以为把钱转到林薇薇名下就安全了?周萧,你太低估林氏的能力了。”
周萧的瞳孔骤然收缩,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他想起自己当初是怎么哄骗财务签字,怎么伪造合同把这笔钱转出去的。他本想等项目做成,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填补空缺,没想到……
“安然,我错了……” 他再次跪下来,抓住安然的高跟鞋,指腹因为用力而发白,“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不能坐牢啊!我要是进去了,公司就彻底完了!”
安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怜悯。“公司?你指的是那个用我的嫁妆、我的血汗钱撑起来的公司吗?”
她抬脚,狠狠踹在周萧胸口。他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向后倒去,撞在大理石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三年前,你创业失败要跳楼,是我拽着你说‘还有我’。” 安然一步步走近,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现在我才明白,当初拽你回来是错的。把你送进去,才是对那些被你坑害的员工、对我自己最好的交代。”
周萧趴在地上,咳出一口血沫。他看着安然转身离去的背影,突然像疯了一样扑过去:“安然!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
保镖眼疾手快地按住他,将他的胳膊反剪在身后。周萧挣扎着,嘶吼着,眼泪混合着血水和雨水,在脸上冲刷出一道道狼狈的痕迹。
“周萧,” 安然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你那点所谓的付出,在我这里早就还清了。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电梯门缓缓合上,将周萧的嘶吼隔绝在外。安然靠在轿厢壁上,闭上眼睛。三年的青春,三年的爱恋,终于在这一刻画上了句号。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父亲发来的信息:“囡囡,处理完了吗?回家吃饭。”
安然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回复道:“马上回。”
电梯门再次打开,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洒进来,在她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她挺直脊背,一步步走向停车场,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像是在为过去的自己送行。
周萧被保安拖出林氏集团时,天边响起一声惊雷。他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突然放声大哭。雨水模糊了视线,他仿佛又看到三年前那个雪夜,安然冒雪给他送退烧药的身影。
那时的她,眼里有光,心里有爱。而他,却亲手将那束光熄灭,将那份爱践踏得粉碎。
警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红蓝交替的灯光在雨幕中闪烁。周萧被戴上手铐的那一刻,终于明白,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
而安然,坐在回家的车里,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轻轻摘下无名指上那枚早已失去光泽的素圈戒指,随手扔出窗外。
戒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坠入路边的积水潭,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很快就被雨水淹没,消失不见。
就像那段早已死去的爱情,终于彻底埋葬。
6 报应来得太快
警车呼啸着将周萧带走时,雨还在下。安然坐在车里,看着后视镜中那抹越来越小的红蓝灯光,面无表情地吩咐司机:“开车。”
车窗外的世界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就像她对周萧那段早已扭曲的记忆。手机响起,是张叔的电话:“小姐,林薇薇卷走了周萧公司账上最后一笔流动资金,已经出境了。”
“知道了。” 安然淡淡应道,并不意外。像林薇薇那样的女人,从来都只为自己而活,周萧不过是她向上爬的一块垫脚石,如今垫脚石没用了,她自然会毫不犹豫地抛弃。
周萧被关押在看守所的消息很快传开,他公司的员工们炸开了锅。那些被拖欠工资的员工,被他坑骗投资的合作伙伴,纷纷找上门来,却只看到一把冰冷的大锁和空荡荡的办公室。
有人在公司门口拉起了横幅,上面写着 “周萧还钱” 四个大字。曾经风光无限的周总,如今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安然并没有就此罢手,她让律师整理好所有证据,正式向法院提起诉讼,追究周萧挪用公款的法律责任。同时,她以林氏集团的名义发布公告,愿意接收周萧公司那些被拖欠工资的员工,并给予他们更好的待遇。
这个消息一出,立刻引起了轰动。人们这才意识到,这位林氏集团的千金,不仅有美貌和财富,更有一颗善良的心。
开庭那天,安然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白色西装套裙,坐在原告席上。她的身后,是一支由顶级律师组成的团队,个个神情严肃,气场强大。
周萧穿着囚服,被法警押进法庭。他瘦了很多,头发凌乱,眼神浑浊,早已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当他看到安然时,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拼命挣扎着想要冲过去,却被法警死死按住。
“安然!你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周萧嘶吼着,声音沙哑难听,“我保证,我出去以后一定好好做人,再也不犯了!你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饶了我这一次!”
安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她的律师站起身,有条不紊地向法官呈上各种证据:银行转账记录、周萧伪造的合同、林薇薇的证词录音…… 每一份证据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周萧的心上。
周萧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看着那些铁证如山的证据,终于明白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翻身的可能。他瘫坐在被告席上,眼神空洞,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
庭审进行得很顺利,周萧挪用公款的罪名证据确凿,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休庭时,周萧被法警押着经过安然身边,他突然挣脱法警的束缚,像一头失控的野兽般扑向安然:“安然!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安然的瞬间,两名身材高大的保镖迅速上前,一把将他摁倒在地。周萧的脸被死死按在冰冷的地板上,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着。
安然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周萧,你以为这样就能伤害到我吗?你太天真了。你连让我恨的资格都没有。”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周萧的咒骂声戛然而止,他抬起头,看着安然那双清澈却又冷漠的眼睛,突然感到一阵绝望。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彻底失去她了。
法警将周萧拖了出去,他的惨叫声在走廊里回荡,渐渐远去。安然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转身走出法庭。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落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
刚走出法院大门,就看到一群记者围了上来,闪光灯不停闪烁。
“林小姐,请问您对周萧的判决有什么看法?”
“林小姐,您和周萧过去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小姐,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安然停下脚步,对着话筒平静地说:“法律是公正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至于我和周萧,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想再提。我现在只想好好经营林氏集团,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说完,她在保镖的护送下,坐上了等候已久的轿车,扬长而去。
记者们看着轿车消失的方向,议论纷纷。有人感叹周萧的咎由自取,有人佩服安然的果断决绝,还有人期待着林氏集团在这位新继承人的带领下,能够创造出更加辉煌的未来。
周萧最终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听到判决结果的那一刻,他面如死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经彻底完了。
而林薇薇,虽然卷走了一笔钱逃到了国外,却并没有过上她想要的好日子。她所依靠的那个男人,不过是把她当成一个玩物。当她失去利用价值后,就被无情地抛弃了。最后,她身无分文,流落异国他乡,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
这天,安然正在林氏集团的会议室里主持会议,讨论着公司的下一步发展计划。她思路清晰,言辞犀利,每一个决策都果断而精准,让在场的高管们都暗自佩服。
会议结束后,助理进来汇报:“林总,周萧在监狱里试图自杀,被狱警及时发现,现在已经没事了。”
安然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淡淡地说:“知道了。让监狱那边多加看管,别让他再出什么幺蛾子。”
对于周萧的死活,她已经毫不在意。那个曾经让她爱到奋不顾身的男人,如今在她心里,早已和路边的石子没有区别。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满了整个城市。安然站在林氏集团总部的顶楼,俯瞰着脚下的车水马龙。她的手机响起,是父亲发来的信息:“囡囡,晚上回家吃饭,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安然笑了笑,回复道:“好,马上就回。”
她转过身,朝着电梯口走去。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像是在宣告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启。过去的种种,如同一场噩梦,终于在阳光的照耀下烟消云散。而她的未来,将像这夕阳一样,绚烂而美好。
7 浴火重生
周萧入狱那天,天空难得放晴。安然站在林氏集团顶楼的露台上,风掀起她米白色的真丝衬衫,衣角贴在身后的玻璃幕墙上,留下淡淡的痕迹。
手机在掌心震动,父亲发来消息:“会议室给你留着,随时回家掌权。”
她指尖划过屏幕,视线落在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三个月前,她还在这里看着周萧像疯狗一样被保安拖走,如今那条街道依旧繁华,只是再也没有那个让她爱过也恨过的身影了。
“林总,沈总到了。” 助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
安然转过身,理了理衬衫领口。沈聿舟站在旋转门旁,一身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带着温和的笑意。他是沈氏集团的掌权人,也是最近与林氏合作密切的商业伙伴。
“抱歉,让你久等了。” 安然伸出手,指尖微凉。
沈聿舟轻轻握了握她的指尖便松开,语气自然:“听说林总喜欢顶楼的视野,特意让人备了咖啡。” 他侧身让出身后的侍者,银质托盘上放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蓝山咖啡,奶泡上撒着细密的肉桂粉 —— 是她偏爱的口味。
安然挑眉:“沈总倒是有心。”
“能和林总合作,自然要多花些心思。” 沈聿舟的目光落在她腕间的栀子花纹身,那朵白色的花缠绕着淡青色的藤蔓,刚好遮住三年前跳楼留下的疤痕,“这纹身很别致。”
安然下意识地拢了拢袖口:“随便纹的。”
其实是上周去纹的。纹身师是个留着粉色头发的女孩,一边调颜料一边说:“姐姐,这疤痕像道闪电,盖上花就变成勋章了。” 那时她盯着镜子里的疤痕,突然想起周萧曾抓着她的手腕怒吼:“你死了我怎么办?” 如今想来,不过是怕没人给他当免费提款机罢了。
两人走到露台边缘,沈聿舟指着远处的建筑群:“那块地我打算建个艺术中心,林氏要是有兴趣,我们可以合资。”
安然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片拆迁区正是周萧当年梦想建公司总部的地方。她记得他曾在出租屋里对着地图比划:“等我把这里拿下来,就给你留一间最大的办公室。” 那时她信了,还傻傻地把母亲留的玉镯当了,给他凑拆迁款的定金。
“可以考虑。” 安然收回目光,语气平静,“具体方案让团队对接吧。”
沈聿舟笑了笑,没再追问。他拿出平板电脑,调出一份文件:“这是慈善晚宴的邀请函,下周在半岛酒店,听说林总对公益很感兴趣。”
安然看着屏幕上烫金的邀请函,忽然想起三个月前那场暴雨夜的晚宴。水晶灯下的耳光,褪色的合照,周萧狰狞的脸…… 那些画面像褪色的电影胶片,已经模糊不清了。
“去。” 她按下保存键,“顺便把周萧公司前员工的子女助学项目加上,预算从我的私人账户走。”
沈聿舟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欣赏:“林总果然心善。”
“不是心善。” 安然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烫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只是知道被生活逼到绝境是什么滋味。”
她想起那个在周萧公司做了三年的老会计,女儿得了白血病却没钱医治,周萧卷款跑路后,是她让张叔悄悄垫付了所有医药费。昨天会计阿姨送来一篮自己种的草莓,红得发亮,说:“林小姐,您是好人。”
好人吗?安然低头看着咖啡杯里自己的倒影,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她只是不想再有人像当年的自己一样,把希望寄托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送走沈聿舟时,电梯里遇到了父亲的特助。对方递来一份文件:“林董让给您的,周萧在监狱里写的忏悔信。”
安然接过来,随手扔在垃圾桶里。纸张划过金属桶壁,发出轻微的声响。她没必要看,那些迟来的忏悔,早在她摔碎手机、拉黑号码、纹上栀子花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意义。
回到办公室,张叔正在等她。老人家头发花白,手里捧着一个锦盒:“小姐,这是您母亲留的遗物,林董说该还给您了。”
锦盒里躺着一对羊脂玉镯,玉质温润,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这是当年她为了给周萧凑钱,偷偷拿去典当行的东西,没想到父亲一直派人赎了回来,珍藏了三年。
“谢谢您,张叔。” 安然拿起玉镯,冰凉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心脏。
“小姐,” 张叔欲言又止,“周萧的母亲昨天来公司门口跪着,说想求您网开一面……”
“让保安送她去养老院。” 安然打断他,语气没有波澜,“费用记在我账上,但别让她再靠近林氏半步。”
她不是圣母,做不到以德报怨。但也不至于赶尽杀绝,毕竟周母曾在她发烧时,偷偷塞给她两个热乎乎的煮鸡蛋。只是那些微薄的温暖,不足以抵消周萧犯下的罪孽。
张叔点头退下后,安然打开电脑,屏幕上弹出周萧公司破产清算的最终报告。她扫了一眼债务总额,随手转发给律师:“按流程处理,该赔的一分都不能少。”
处理完工作,已是深夜。安然走出写字楼,司机早已等候在门口。黑色的宾利慕尚在夜色中像一头蛰伏的猛兽,车身反射着路灯的光晕。
路过市中心的广场时,她让司机停了车。夜市正热闹,烤串的油烟混着奶茶的甜香飘进车窗。安然忽然想起三年前,周萧就是在这里用仅剩的五十块钱,给她买了一串糖葫芦,说:“等我有钱了,给你买最大最甜的。”
她推门下车,走到卖糖葫芦的摊位前。老板是个憨厚的中年男人,笑着问:“姑娘要几串?刚蘸的,脆着呢。”
“两串。” 安然扫码付款,接过糖葫芦时,指尖被糖浆粘了一下。
她站在路灯下,慢慢啃着糖葫芦。山楂的酸混着冰糖的甜,在舌尖化开,像极了那段又苦又甜的青春。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沈聿舟发来的消息:“明天上午十点,半岛酒店见?” 后面跟着个笑脸表情。
安然看着那串糖葫芦,忽然觉得有些累了。她回复:“抱歉,明天约了纹身师。”
其实没有约,只是不想赴约。不是沈聿舟不好,只是她现在更想一个人,慢慢抚平那些看不见的伤口。
回到酒店总统套房时,父亲发来视频通话。屏幕里,母亲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父亲举着手机给她看新买的波斯猫:“囡囡,这猫跟你小时候养的那只一样,等你回家就给你抱去。”
安然笑着点头,眼眶却有些发热。她想起三年前跟家里闹翻时,母亲哭着说:“你走了就别回来!” 可第二天,张叔就偷偷告诉她,母亲在她房间放了一箱子零食,都是她爱吃的口味。
挂了视频,安然走到浴室卸妆。镜子里的女人面色平静,眼底没有了过去的怯懦和不安。她打开淋浴,热水顺着头顶浇下来,冲走了脸上的淡妆,也冲走了最后一点关于周萧的记忆。
第二天上午,安然准时出现在纹身店。粉色头发的女孩正在调颜料,看到她来,笑着招手:“姐姐今天想纹什么?”
安然看着墙上的图案册,指尖停在一朵盛开的向日葵上:“就这个,纹在后背。”
针尖刺破皮肤时,传来轻微的刺痛。她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漏雨仓库里的旧合照,雪夜里的退烧药,胃出血时签下的合同,水晶灯下的耳光…… 那些画面像退潮的海水,一点点消失在记忆的沙滩上。
纹身师收拾工具时,忽然说:“姐姐,你后背有颗朱砂痣,刚好在向日葵的花盘里,像太阳的中心呢。”
安然穿上衣服,对着镜子看了一眼。那朵金色的向日葵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耀眼,朱砂痣藏在花盘中央,像一颗小小的太阳。
走出纹身店,阳光正好。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沈聿舟发来的消息:“听说林总去纹身了?下次可以一起,我想在手臂上纹个指南针。”
安然笑了笑,回复:“好啊,等我忙完这阵。”
她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阳光洒在脸上,暖洋洋的。远处的林氏集团总部大厦直插云霄,玻璃幕墙反射着金色的光芒。
父亲的消息紧跟着进来:“囡囡,晚上回家吃饭,你妈做了红烧肉。”
安然握紧手机,加快了脚步。高跟鞋踩在人行道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为新生的自己伴奏。
手腕上的栀子花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后背的向日葵随着呼吸轻轻起伏。那些爱过的、恨过的、痛过的,都已化作成长的勋章。
从今往后,她是林氏集团的继承人,是安然,更是她自己。
浴火重生的凤凰,终将在属于自己的天空,自由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