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传来的刺痛感更加强烈了,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我清晰地看到沈夫人脸上掠过一丝极快的愠怒,
随即被一种更深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取代。沈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背青筋暴起,
脸色铁青,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却终究没有出声。沈家其他人,有的错愕,有的尴尬,
有的……甚至隐隐透出几分“果然如此”的了然。 苏晴依偎在沈铎怀里,头垂得更低了,
肩膀微微瑟缩,仿佛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压力,一副楚楚可怜、惹人疼惜的模样。
只是她那只紧紧抓着沈铎胳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泄露了内心的激动和得意。
沈铎对我的沉默似乎有些不耐烦,眉头皱得更紧,语气加重,带着命令的口吻:“林晚,
听见没有?别在这里杵着丢人现眼了!赶紧……” “丢人现眼?” 我的声音不高,
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平静,却像一道无形的冰刃,瞬间割裂了满场的喧嚣。
所有的议论声、惊呼声,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扼住,戛然而止。
整个大厅再次陷入一种诡异的、令人窒息的寂静。无数道目光重新聚焦,这一次,
带着更深的惊疑不定。 沈铎愣住了,显然没预料到我会有回应,更没预料到会是这种语气。
他怀里装柔弱的苏晴也下意识地抬起了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我没有看他,
也没有看任何人。我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这华丽的水晶吊灯和满堂宾客,
落在某个遥远而冰冷的地方。脸上那抹维持了许久的、僵硬的微笑,一点一点地收敛、褪去,
如同潮水退去后露出的嶙峋礁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冷静,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在沈铎逐渐变得惊疑不定的目光中,
我缓缓地、优雅地抬起了右手。 那只手,纤细,白皙,
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璀璨的订婚钻戒,在灯光下折射着冰冷而讽刺的光芒。此刻,这只手,
却稳稳地伸向了我婚纱裙摆一侧,那个极其隐秘、几乎与裙摆同色的特制口袋。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属外壳。 我掏出了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