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开玩笑。”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协议我已经签好了,就在床头柜上。
你随时可以回来拿。”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不想再听他任何一句话。
我回到和顾言的婚房,那个冷冰冰的,被称为“家”的地方。三年前,我们商业联姻,
他明确告诉我,他有喜欢的人,娶我只是为了应付家里。那个人就是林楚楚。他说,
林楚楚的眼睛受过伤,很脆弱,不能受刺激。所以我们的婚姻,必须是隐形的。
我成了他见不得光的妻子。而他,把所有的温柔和耐心,
都给了那个需要“精心呵护”的林楚楚。我看着床头柜上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旁边还放着另一份文件。《自愿捐献眼角膜同意书》。受益人那一栏,
我清清楚楚地填上了“顾言”两个字。顾言,你有先天性的眼疾,视力一直不好。
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也是我,对你最残忍的报复。2我独自住进了医院,
开始了生命最后的倒计时。化疗的副作用是毁灭性的。呕吐,脱发,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视力也一天比一天差,看东西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顾言一次都没有来过。他大概以为,我提离婚只是又一次的无理取取闹。他正忙着陪林楚楚,
庆祝她的眼睛“恢复良好”。我的律师定期会过来,向我汇报离婚手续的进度。
“顾先生那边没有任何异议,财产分割也同意了您的要求。”我笑了笑,
我只要了我们婚后住的那套公寓,其他的,我分文未取。我快死了,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对了,沈小姐,”律师顿了顿,“关于那份眼角膜捐献协议,您确定受益人写顾先生吗?
这需要他本人同意并进行匹配测试。”“不用,”我虚弱地靠在病床上,“等我死后,
你直接通知他就行。”“告诉他,这是我送他的,最后一件礼物。”律师看着我,
眼神里满是同情。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曾经那个光鲜亮丽的沈家大小姐,
如今不过是个形容枯槁、时日无多的将死之人。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娱乐新闻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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