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身体一颤,头垂得更低。“我也觉得很难听。”林晚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但是,建国,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管不了。
为几句难听话去跟人拼命,不值得。”“他们胡说!”建国猛地抬起头,眼睛通红,
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书包和本子……是你进山挖药材、卖山货换来的!
衣服是你熬夜做的!我知道!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凭什么那么说你!”他吼完,
胸膛剧烈起伏,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混着脸上的尘土和药水,留下狼狈的痕迹。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情绪如此失控,
如此直白地表达他的维护和委屈。林晚看着他哭,没有阻止,也没有安慰,只是安静地听着。
等他哭声稍歇,才伸手,用袖子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和污渍。“我知道你知道。”她说,
“这就够了。”“他们骂我,我可以忍。”建国抽噎着,声音沙哑,
“但他们不能那么说你……你……你现在是……”他“是”了半天,
后面那个词却卡在喉咙里,没能说出来。林晚看着他通红的、带着水光的眼睛,
心里那片温吞的酸水仿佛煮沸了,冒着滚烫的泡泡。她伸手,
将这个倔强又委屈的少年轻轻揽进怀里。男孩的身体先是僵硬得像块石头,随后,
慢慢地、一点点地松懈下来,额头抵在她的肩头,压抑地、无声地抽动着肩膀。
林晚轻轻拍着他的背,像他小时候他亲妈可能拍过的那样。“傻孩子。”她低声说,
声音柔缓得像春天的风,“别人说什么,不重要。咱们自己知道,咱们的衣服是干净的,
钱是干净的,脊梁骨是挺直的,这就行了。”“以后,再听到这种话,不用跟他们动手。
回来告诉我,我去找他们大人,去找支书。打架解决不了问题,反而落人口实,知道吗?
”怀里的脑袋轻轻动了动,算是回应。过了好一会儿,建国才从她怀里抬起头,眼睛肿着,
鼻子也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脸。林晚当没看见,拿起那个背带断裂的书包,





